她收拾好东西走出警察局,很巧,陆薄言的车也刚好停下来,他下车,站在车门边朝他笑了笑,示意她过去。 很快有人来敲门,陆薄言拿着文件走出去,交代门外的人:“马上送到市警察局的档案室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陆薄言几乎要揉碎那些印章齐全的单子,声音在发抖,“到底为什么?” 这么笨,要是嫁给别人,被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她猛地把手抽回来,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苏亦承这个人一样,摇着头往床头缩:“我没听清楚你的话。” 以往要出席这种场合的话,洛小夕一定会打扮得性|感又风|情,让在场的男士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。
苏简安想,如果新闻播放支持弹幕的话,她大概早就被骂得体无完肤了。 路过药店,苏简安让苏亦承停车,苏亦承知道她要买什么,让她呆在车上别动,他下去替她买了。
挣开苏亦承,走过去,医生给她让了一个位置,她看见老洛依然是那个姿势躺在病床上,但晨光中,他的双眸是睁开的。 “……哦。”苏简安只让失望浮在脸上,掩饰住了心底的不安。
情况已经特殊到这个地步,苏简安却还是宁愿绞尽脑汁的另寻方法,也不愿意和陆薄言坦白。 不知道过去多久,苏亦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昨晚不是告诉别人不认识我吗?”
“……”洛小夕看着苏亦承的眼睛,没有说话。 从苏简安的角度看过去,陆薄言线条挺直的鼻梁、浓密英挺的眉都格外清晰,不知道在文件上看到什么,他偶尔会蹙一下眉,随即缓缓舒开。
苏简安的眼眶莫名的泛红,她用力的闭了闭眼睛,把泪意逼回去,坐在床边守着陆薄言。 这时,沈越川赶到,刚好从电梯里出来。
苏简安淡淡的置之一笑,接过苏亦承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:“中午补个觉就好了。”说着,蹙起眉放下牛奶,“哥,你换牛奶了吗?味道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?” 苏简安的双眸渐渐覆盖了一层水雾:“我找了你一个晚上,原来你在这里。”
她知道这样子很幼稚,但再这样被陆薄言拷问下去,她迟早会露馅。 “七点钟徐伯就让我把早餐送过来了,本来是想等你们出去我再送进来的,但这已经快到中午了,医生又说少爷需要按时进食,我只能敲门了。”
没想到出了电梯,路过财务部茶水间时,听见里面传来小心翼翼的议论声: “为什么这么快原谅我?”苏亦承说,“你明知道这次回来,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。”他也已经做好持久抗战的准备了。
苏简安下意识的要走向陆薄言,闫队拦住她,“简安,你现在还不能和家里人接触。” 陆薄言合上苏简安的电脑,“简安,听我的话,不要查。”
眼下的情况,已经没有时间解释太多了,沈越川压低声音,告诉陆薄言他今早收到的消息。 “简安。”
苏简安当然没有那么乖:“凭什么?” 洛爸爸不听苏亦承解释,一个劲的软禁洛小夕。
半个多小时前,陆薄言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,现在却被医生扶着回来,他的眉心痛苦的揪着,薄唇显出病态的灰白色。 ……
当然,她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。 苏亦承冷冷的哼了声,不管不顾的攥住洛小夕的手把她拖走。
陆薄言挂了电话,还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,苏简安靠过去朝他展开笑颜:“你忘记我做什么的了?”说着,骄傲的扬起线条优雅的下巴,“一只小小的老鼠而已,连给我们刚学尸体解剖的时候练手都不够格好么!” 入夜的巴黎,承载着太多的繁华和璀璨,街上的行人放慢了节奏,城市间充斥了一种别样的休闲意味,街上打扮得优雅绅士的男男女女,也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
“很顺利。”苏亦承说,“陆氏今年遭遇浩劫,但幸好挺过去了。薄言在年会上提起前段时间的财务危机,宣布危机已经解除,员工的情绪很激动。还有陆氏涉嫌偷税漏税的事情,他也已经查到眉目了,提交材料后,税务局和商业犯罪调查科会重审这件案子,陆氏很快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。” 如果这不是别人主办的酒会,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不相关的人在场,他早就拎起江少恺从七楼扔下去了!
这之前,他也以为以后都听不得苏简安这个名字了,可陈医生无意间提起,他才发现他对苏简安的怒气和怨恨,早已消失殆尽。 可一夕之间,一切都变了个模样,苏简安到底是不是瞒着他在做什么事情?